深夜食堂

一无所有,无可替代

最近有点沉迷半夜做饭。白天做饭时会有浪费时间的愧疚感、而且有些着急,只是解口腹之欲。但是到了睡前时间,似乎做多久都没有关系。今晚做了黄焖鸡,五顿的量,干辣椒、蒜蓉煸香,炒鸡肉、表面微焦后加入蚝油、生抽、黄豆酱、辣豆瓣,关键是焖煮,放点泡发好的干香菇,煮到后面汤汁收浓、酱汁挂在肉上,鸡肉的油脂香气和黄豆酱的香气很突出,最后我放了很多青椒做为每日需要的蔬菜摄入,煮软,吸满汤汁,清香中带点酱香和提味的辣,配上刚煮好的香甜的白米饭,越吃越想吃。虽然原则上晚上睡前不应该再吃东西,但做好后还是稍微把饭和菜都匀了点出来,倒上小半杯啤酒,在白炽灯的寂静声中,先是细细咀嚼品味分辨不同的味道是如何融洽地愉悦味蕾,再是大口扒拉、接受最原始最纯粹的感官享受,再接上一大口清爽的啤酒扫去残余,虽说有点困,但困着也不会太细究自己这开心值不值当,只是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快乐、一切都化在不假思索的个人世界里,这或许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平静地、慢慢地期待着等水开,然后大口吃上拌面,幸福是如此简洁。前天晚上做饭时做的是咖喱,做完后给自己额外盛了一点,配上一瓶冰啤酒,穿着睡衣大快朵颐,感觉不管什么都能通通吃下去,就像扮演一口深井,眼泪像暴雨时的泉水从井里满出。平静与喜悦如朝露昙花,不留痕迹。上次去买菜时我看到一个中国学生,一边看着各色生荤一边查着字典,她认真地皱着眉头一样样比对着,好像世间不再有其它重要的事,我意识到或许不只有我这样,我并不孤单。是时天色将瞑,走在如旷野般止息的街道上,我强烈地感受到了内心的闪烁,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宛如一朵灵动的火苗,一无所有,无可替代。

昨天晚上吃了一家很高级的法餐。从价格上看很高级,但是服务和场所都只是一般水平。食品确实很好吃,就是太贵了。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着。想着白天也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出行。在出行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有人陪着我的话那或许会开心一点吧。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想到如果有人能聊聊天就好了。话说回来,吃饭的时候想起我一个人在纽约疯狂刷酒吧的事,一个人也喝得非常开心,然后也在网上、在群里分享,我好像也不是要和特定的人分享,只是要把开心说出来。再想到自己那段时间的状态,虽然觉得心疼,但同时也觉得那很好。美在于一种未获得完满的残缺状态。而我一直处在这样的没有安全感的残缺状态中,于是更加奋不顾身地、贪婪地享受这个世界赋予我的自由。就像是在下坡时彻底扔掉了刹车、完全抛弃了所有制动措施时有的那种快感。虽然很孤独,但是真 tm 开心啊。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神秘学商店,于是就进去逛了一下。虽然天已经黑了,而且很冷,但是那家店居然还开着。……。虽然这家店很早就逛过,里面的东西也没啥好看的,但是可能一天没有和人讲话了,就想着应当逛一下街。在美国是没什么街好逛的。但哪怕只是进去待那么一下,我也觉得满足了。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也仍旧贪恋着这样逛街的感觉。

昨晚失眠了,从十二点躺到床上,到三点多才睡去。早上十点多醒来,没什么精神。醒来的时候真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过检查了下自己,没出什么问题,感冒好像没有变严重,好欸,可以继续使用自己了。今天就在家里工作,确实喝了非常多的热水!到了下午和傍晚精神反而变好了。明天应该身体不会有恙。

于是一埋头又到了现在这个点。晚上做了前天在海鲜超市里买来的很贵的鱼(不甜),用的是美国人的做法。但是发现了一个创新点。美国做鱼一般是把鱼用少量盐和黑胡椒稍微腌一会,热锅热油、热到冒烟(好有韵律的八个字),然后下蒜(甚至他们都不剥蒜,直接一大头蒜对半切,连皮扔下去(不过就做鱼来说好像没什么关系,反正是要捡出来丢掉的),煎鱼,两面大火煎小几分钟,撒一把百里香,再放上黄油,收火。我在这个时候淋了点蒸鱼豉油。最神奇的是,因为黄油与鱼内油脂的作用,蒸鱼豉油很快就能收紧,吸进黏黏的肥美的鱼肉,像是红烧肉下面的酱汁,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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