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2022
刚刚起大风,有一只银杏叶子飞到我窗边起舞,原地旋转、下落,又被风托起,借势回旋,从左到右再复左,最后点头俯身退场,我还没来得及给掌声呢。
Dec 2022
晚上洗碗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任凭流水淌过双手,好像洗去了浑身气力,我只能看着流水一般的青春遁入黄昏、又没入黑夜。洗罢,看着空荡荡的家,似有些许温馨、又些许冷清。我在洗碗池等窗外昏黄灯光里温馨家庭传来的声音、孩童们满街奔跑的声音,但却什么都没有,只是自黄昏时的蝉鸣仍在耳畔,面前是一碗一筷,白瓷反射着白炽光的冷淡情绪。有什么东西在漫长的年岁里已经失去,像彗星曳过的长长的虚幻之尾,裹着困倦、不安,还有些悲哀的意味,留下微不可见的痕迹。于是我索性就把灯关上,躺在沙发上,听着空调的声音,等待着末日的来临。每个夜晚都是末日。或许家里再有个人会好点。
也没什么特别喜欢,也没什么特别讨厌,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一个人抱膝坐在阴暗的室内,靠着墙,高窗外是盛大的春景,我大概也只会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声,“真好啊。”
每次快到期末学生就挤满办公室,虽然他们平时顽皮不太听讲,虽然我平常改卷气到往生、虽然他们来 office hours 主要也就是尝试套题(并失败)、疏发一下考前焦虑、吐槽一下教授等等。但等他们叽叽喳喳地聊完结伴离开后,办公室里又涌进了嗡嗡的寂静。我盯着白炽灯有一会儿,终究感觉有点寂寞。
Jan 2023
这几天每天都在这样一种感觉中,像是午睡睡醒时、看着昏暗的光照进来、尘埃漂浮在小屋里、而自己似乎被全世遗忘与抛弃。自己做的一切也不知道有什么做的必要。连接我和这个世界的纽带很薄弱。
我现在也没有很痛苦,就只是矛盾。矛盾比痛苦更加内敛一点。情绪上感受到了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在哪,也不知道这个问题预示的是好是坏。感受到痛了会收手,但是感受到迷茫时就只会闭上眼睛站在原地。我想到最合适的死法就是被从体内钻出的各种各样的矛刺穿,扭曲的、内生的矛长满并搅乱我的身体。
进入生活后会与人群同在,不会再关注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而只关心切实的幸福与诗性,放下那点虚荣心后世界才会显现出其真正的面貌,他者,和我一样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谦卑而自足。而我从来都没有进入生活,我就像一团雾,没有形体,妄图笼罩一切,但是却只会在风中消散。
与此同时我似乎掌握到了一种欺骗自己的最强大的方法——叙事。叙事不仅能转移注意、更能颠倒黑白,它既然可以彻底解构我的意义、加深我的困境,那也能解构我的恐惧、愤怒与焦虑。我意识到自己剩下的时间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少,我的未来并非完全黯淡无光,转换这一切只需要转换叙事角度、叙事主体。
昨晚梦中回家,去到了离家不远的常去的一片青草地,远处黄眉三两声,微风吹起一些碧绿湖水。我躺在草地上看云,远处有人在放风筝,可能是我认识的人。草已经长得挺高,春也有些冷绿。醒来后一整天心里都空空的,想回家,又不敢回家。无端想起白石的词「待得归鞍到时,只怕春深」。不知已经几个年头了。
“据黄庭坚《陈留市隐》记载的故事,一位快乐的工匠身无长物,唯有一七岁小女,他每天做工挣到钱就和女儿大吃大喝一顿,然后把女儿扛在肩上,吹着笛子高高兴兴回家。”
每天醒来的那一刻,都像是拖着沉重而混沌的意识穿行过从小到大的无数或现实或梦里的场景在今天醒来,身后还弥留着已死掉的诱人的过去。讨厌醒来,“今天”是多么突兀。
刚刚花了两个钟头听完了京紫的音乐集 Violet Evergarden: Automemories。以前看番的时候有太多地方吸引了注意,以至于没发现它原来这么好听。这次只闭着眼睛听音乐,像是在听一首叙事长诗,许多曲都能让我感受到薇妹当时的情绪和想法,听完整砖就像以薇妹的视角又经历了一遍故事。
我的电脑又绿屏了。上个月也突然绿屏了一次。这个电脑用了快五年。它大概快坏了。我该买台新电脑。我也快坏了,矛盾丛生,缝缝补补不知道还能用几年,经常宕机。我没法以旧换新。做一台电脑还是更幸运点,至少扔的时候没有道德上的负罪感。
Feb 2023
每次和家里人通完话都感觉人生被往前推了一小步,有时挺讨厌的。可能因为今天吃了药,中午休息时眼前往事纷飞,直到晚上改卷时我仍在想:每天我把时间安排得满当是为了什么。做完这件做那件,然后抽空回个邮件、收拾家务,每天、每天、从来不变。直到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就像积木散了一地。
我总是在某种微妙的地方失败。我的一生是酸涩的一生,像梅子酒一样。
昨晚喝得有点多,今早醒来还残留点酒劲。工作了一会,发现外面在施工,应该已经施工好久了。我住得很高,闭上眼睛,能听到城市的血液——车流、工厂——在寒冷的天色下、在我的脚下微微沸腾,而我自身的血液也在呼应,在微微发烫、在体内冲刷流淌,困在水泥钢筋下的城市与我们似乎都在隐忍生活、暗自发力。
刚刚在公园里散步时我想到,明明世界这么空旷、时间这么广博,人和人却要彼此倾轧和依赖,活到很小很小的样板里,好不值当。抬头望云时我感觉此刻是无限的,而我的自由更是远在时间之外。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打算犒劳一下自己,于是开那瓶斥巨资买的清酒,仔细把酒瓶从冰箱里拿出来,就这过程中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但还是慢慢地端详包装、阅读设计、拆开包装、把额头贴在瓶身上给大脑降降温。睁开眼睛时灯光有点晃。唉。何以至此。自己竟然会对酒精如此愉悦,我的人生真是充满着微妙的失败。我写这么多东西,或许也不是写给那些生活幸福的人看的吧。或许是写给和我一样处于微妙境遇的边缘人。谁知道呢。
这两天收到了两位网友的来信,很开心。最近工作很疲倦,也没什么进展,而且愈过愈觉得普通人的生活中其实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无论是按部就班地生活、亦步亦趋地前进还是翻天覆地地改变,只要有人愿意听你说话、愿意和你说话就足够美好了。回信得晚些,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从工作中分离出来。每次工作焦头烂额的时候、前路无望的时候我都会念起苏轼的那句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就觉得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留心去看的话,夕阳、雨水、细雪、海浪等等,其实每天都有些区别,而我自身的一切也并不比这些重要。我这里今日的夕阳比昨日愈发得紫了,黑森林般、融融地像是要将地平线融化。不知道大家那里的天色如何呢。
下午很累,强迫自己去图书馆,没带手机,虽然集中不了注意力,但是也没玩手机,于是就发呆。在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大家在无聊时估计也都这样发呆。发呆是主动清空思考,同时会有些平时不在意的感觉和胡思乱想闪进来。但假如通过上网接受信息来打断这个过程,那可能有些感觉自己永远都体会不到了。
Mar 2023
有种像是身上某块积木被突然抽走了,从头到脚像山崩。各种各样的错误堆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缘由。
每次感觉生活难以忍受时就会听一些充满回忆的曲子,回想苦涩而自由的过往、以及那时胡乱的白日梦,读几遍挚友的信件,便觉得凑活凑活能再过几天。记忆或许是我唯一的避难所,那里的时间足够空旷。
大块劳生,息我以死。
送朋友去机场,回来路上看到枯冰渐融、已有暖意,回味过来江淹的 “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是如此滋味。春天如期而至,只是有的朋友可能真得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在一条笔直的僻静无人的人行道上闭上眼睛走了一段路。从一开始的好玩、到感受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抚摸眼睛时的温暖,到担心被拌到、撞到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人的焦虑,到失去控制感的恐慌,到豁出去后的释然,到放下一切后的疲倦与轻松,到被放大的嗅觉与听觉带来的眩晕,我睁开眼睛,只走了一小段路而已。
想到一个场景,两位刚离家出走不走的小孩打算在桥底过夜,聊完了天,在月色下都有些醉意,男孩想到自己以前在书里看到的场景,便邀请女孩跳舞。他用包里随身带的小蓝牙音箱放起了老柴胡桃夹子里的一幕华尔兹组曲,两人都不会跳、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步伐满是稚气,但仍旧随着音乐在石子路上率性地跳着、转着,月光照亮了两人的脸,音乐行进,满地的月光是旧时的河流。旁边有拾荒的流浪汉走过,有野狗走过,很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走开了。头顶有车开过,地上的河流也在昼夜不停地流淌着。城市忙忙碌碌,没有人打扰他们。
昨晚梦回乡间田野,儿时玩伴在溪边的长椅上睡着了,我一个人散步,黄昏浸润着紫罗兰色的光,山野模糊,一切像是莫奈的画,幽暗直达心底。我沿着山路往上,视野愈加开阔、景色愈加明亮清澈,直到无穷远处刺出雏鸟般的光,我四下回望,植被慢慢变得真实、在黄昏积蓄生机、我也一并从梦中醒来。
醒来时看到窗户上挂着的水珠,能想到夜里它是如何扫过湖面、是如何拍打在大街小巷、是如何把夜的浑浊一扫而空。
Apr 2023
又是梦里发烧、又是梦到什么都没做的几个假期、又是梦到望不到头的绝望旅途,醒来就像死过一次,浑身酸软沉痛、脑袋像是刚被从泥浆里捞起来,空旷的房间里寂静嗡嗡地吵着。拉开窗帘让呆板无趣的光照进来,我带着劫后余生的放松和厌恶新生的痛苦机械地做起床的流程,面无表情。又是一天,总是这样一天。
我是什么时候失去悠闲生活的能力的呢?
走到阳光底下,四周空空旷旷,脑袋里淤塞的想法也慢慢融化了,以前所想的东西是那么无聊而不重要。每天都恍若隔世,每天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闭着眼睛迎着夕阳的方向走上一段路,金色的光透过眼睑,能感到一些光蛇在深海里游过,直到海的颜色越来越轻,再睁开眼睛时光向海浪一样打来,把我吹得微微浮起,春天真得到了。
话说夏天热得我有点神志失常。感觉时间变长了,但是做完的事情并没有变多,很神奇的体验。夏天给我一种漂浮感,用力也轻飘飘的。时常在想这个,又突然想到那个。而且想到过去和未来的事,觉得夏天异常真实、许多事情都在这里发生,但又有种超出真实的虚幻,仿佛所有的经验集到一起后,也只是陈列出来而已。在这一个假期过完了人生,大抵如此吧。
早上被闹钟唤醒,很累,外面下着雨,打开手机玩了会想让自己清醒些,但实在是太困就想再睡会,但这时已经睡不去了,就像穿越了某道门后就没法再通过这扇门回去。失眠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想着睡眠把世界分成两部分,通过一扇门连接,而我焦急地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但这种分隔两界的想法才真正导致失眠。
有一条虚幻的河流穿过我的身体,缓缓地,声音似星辰在银河中冲碎、如此干涩而冷漠。
May 2023
夏日夜晚的风软软的,还有丝丝能褪去疲惫的凉爽,和冰凉的绸缎一样。
今天骑车回来,走过常走的路,同样的风和同样的阳光打在身上,同样的工作,同样的困境,这么久了,我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最近每天做的梦都好伤感,被遗忘的一切都一去不复返。
Jun 2023
夏天的感觉,一切都在外散,好热,思绪也在外散,就和头顶蒸腾而上的热气一样。
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
读贾岛的诗,反复读这两句,像是被潭底的寒气不断侵食,潭底照出自己的心性,那样冷冽,仿佛呼吸都带上了白霜。伴着树尚且能得几分树的生机,古朴的精神发展在粗糙的树皮里,在旁映出敦厚而清冷的影子。
这首写作者送行自己的堂弟僧人无可,看到无可的身影映在潭水中,看到他多次身倚树边休息。但读起来送人宛如送己,这份孤独,是无可的,还是贾岛的,还是潭水与树影的,还是我的?
傍晚看的《跃动青春》是一个心情,晚上写论文是一个心情,再刚刚睡前读了几篇袁哲生的短篇又是一种心情。只是短短的一晚上而已,情绪真得是每时每刻都在凋零和苏醒。
忆起过往的某些时刻还是心中还是会漫上类似梅雨季节的冗长爱意。
Jul 2023
晚上看完电影,心潮澎湃,出门发现下过雨了,地湿湿的,雨已经停了,但远处还不断地闪雷,天空常被紫光照亮。回家时摇下车窗,夜色灌进车中,我朝着雷光垒起的地方、朝着家的地方开去。家的含义就是归处吗,不知道,但我此刻觉得很幸福。于是放起了肖邦的夜曲,百听不厌,很适合深夜行车。或许路上更适合我。怀有对目的地的期待,但是还没有到达目的的那段时间是我最爱的。
Aug 2023
下了阴沉的细雨,轻飘飘地连成一片,于是我便去了常去的咖啡店,坐在窗边边看雨边读书。
大雨一瞬间让昏暗的午后天空变得煞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着雨我都会浑身发抖。
情感的堕落就像流沙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永远陷落下去。
总是在做梦,这样的梦,那样的梦,白天的梦,夜晚的梦,却从来不敢奢望它真得发生。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做梦中过去。直到心里空空、脑内只剩耳鸣的嗡声。
昨晚梦到我被调到一个世界尽头的灯塔工作,上一任灯塔的守护者病故,我去接替她。走进控制室便看满桌的枯萎的白百合花,没有腐烂的气味,室内空气清洁、阳光充沛。在狭窄的卧室里、在控制室,在凡是有空位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书,压得实实的、堆得很高,只留出过道。狭窄的过道描出了她平日工作以及行走的轨迹。我想象着她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读了这么多的书,而后死了,清洁、纯净、像是成为了天人,却没留下任何自己的东西,我非常难过。死的气息如同白日阳光将我照透。
Sep 2023
晚上出门遇到云霞,听着熊光的歌,觉得晚霞美得令人落泪。天空以静止宽慰我,如此辽远而绚烂……差点在车内哭了出来。晚上看完电影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轮圆月,有点能想象在工业革命以前的人们在山谷里生活如何想象这一轮月亮的。它是那样神圣、潮汐一般牵引一切。
Oct 2023
今天温度骤降十度,到了六度左右。天气很冷冽。天色嫩白,像是月牙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拨开莲子后露出来的芯,也想到了那种白润但是彻骨寒冰的釉色。剥得越干净的时候越冷,把灵魂拨出来大概就会展现出这种颜色吧。
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也并不开心,在刚出门的时候心情会有点雀跃,但是后来就只是想着赶紧回家。好的景色看一会就可以了。吃饭也是,只有第一口是开心的。我身上似乎会有着让所有外来事物全部衰朽的能力。
回来的路上,在磅礴的雨水里,发现自己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幻想,做着做过很多遍的幻想。旧的幻想破灭,又会有新的幻想浮上来。轻视着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而一直期待未能拥有的、甚至无法得到的东西。我好像从小就开始无止境的这样幻想了。只要手头没有在做事、没有在写东西、没有进入知觉的状态,我就会一直幻想。我到底是想通过幻想来掩盖些什么呢。我就这么害怕承认现在的自己吗,这么轻视自己的一切吗。我的思想虽然浅薄而无聊,但那也是我的心血啊。我的人格虽然卑贱,那也是日夜与我同在的亲密朋友啊。怎么能这么残忍的视而不见。
今天起来依旧很抑郁,浑身没劲,不过外面的秋雨挺漂亮的,天上雾蒙蒙的一片,似乎在下雨,而在厚重的白色水雾之下是秋天的最后一些颜色。雨天的颜色湿露露的,像是在呼吸一样。好像出门啊,我的全身都在呐喊着。难得有向往的事,真好哇。向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想象与现实的双重交错。
Nov 2023
看到粉色天空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呢。为什么我总会出神地看这么久。
今天感到非常虚无。昨天没怎么睡好,早上三点多才睡去。因为对今晚的热红酒非常期待。但是到了今天下午我已经完全没有期待了。其实也没人期待。做酒也非常简单,我不知道昨晚为什么有那种心情。工作告一段落以后也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觉得人生非常虚妄。
明天就要卖掉这残破的二手车了,本来想今天下午把需要去的地方再全都去一遍,但是脑海里搜索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应该要去的地方。有点悲伤。这辆车陪了我两年半,但是有的却只是那种提心吊胆的经历。而且开车去哪呢,去过的地方有必要再去吗。曾经在路上感受到的那种自由和无聊是必要的吗。除了那些让我心惊胆战的事情,我似乎只记得刚买到车的那个夏天,虽然很热,汗有些黏腻,但是风吹来很舒爽。似乎有什么新的事物在发芽。但是发芽也仅仅只是一段时间,便消失了。一切物质上的变化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我们从平台的左边跳到平台的右边,仅此而已。似乎一想便知,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我在乎的东西。
刚刚看累了躺在床上,不知道今天外面的乌鸦怎么如此多,天色昏暗起雾的时候乱鸦回旋,而电影里也是蒙蒙的雨水。我和主角一样昏昏欲睡。
偶尔翻动了手机一会,再放下,房间里电脑屏幕和手机屏幕亮着。但屋内比屋外还要暗一些。大窗子也像一面屏幕。我不知道手机上的屏幕能给我什么,它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小巧的玩具而已。我翻弄它,是因为我忘记了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在这映在人类共同记忆里的昏暗午后。
窗外又下起了雪,极厚的云层遮蔽天空,只留下原方地平线上的一点午后阳光,雪落下来,被风卷起,在空中画圈、又被粒粒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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